那是与我青梅竹马，年少情深的沈亦白。

可惜，他的宠爱不是我可以霸占的。

他本就嫌我恶心，如今看见我肮脏的身体，只会更加厌恶吧。

耳边好像寂静了半响，什么动静也没有。

直到带着龙涎香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。

“去叫一名女医过来。”

“陛下？”

“去啊！其他人都给我滚！”

后来，我晕了过去。

我掉入了无边的梦魇里。

我好似又成了十五六岁的模样。

那时柳家势大，皇后总是传我进宫与她同游。

我知道，她是打算撮合我与三皇子沈陌白。

可我生性叛逆，最不喜别人插手我的婚事。

所以每回遇见三皇子我总是能躲就躲。

直到有一次在宫里我因玩闹落了水，是沈亦白救了我。

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局促地收回了手，耳尖却泛着红。

“无意冒犯，柳小姐还请赎罪。”

他害羞的模样像极了爹爹送我的那只白狐，俊俏又内敛。

我开始日日夜夜盼着可以多些进宫的机会。

后来，他因治水得了功向先皇求来我们的婚事。

那日，他就站在我家门前的那棵梨花树下，手里是明黄色的圣旨。

他的脸上满是笑意，竟是比百花还要明媚。

再后来，我们成了婚，大婚那日他捧着我的脸告诉我会永远护着我。

他的吻落在我的肩头，可等我细看又成了寺里和尚的模样。

再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和尚，无数双手落在我的身上，撕扯我的衣裳。

梦里，还有婴孩的啼哭。

还有，还有...

“狗奴才，你再说一遍!”

“你不是告诉朕念念在寺里过的很好嘛？”

“去查，给朕查清楚!”

......

好吵，是沈亦白的声音。

我想要细听，可意识却渐渐昏沉。

再睁眼时，我发现自己躺在了龙床上。

沈亦白一个帝王却趴在床榻。

他被我的动作惊醒，神情激动地将我搂进怀里。

“念念，你终于醒了。”

他身上似有梨香，许是从前我送他的香囊。

那分明是我最爱的味道，如今却只让我觉得恐惧。

我飞快地从他怀里挣开，蜷缩在了墙角。